十年换一句克夫？休书甩他脸上

我当着一屋子亲戚的面，把那张连夜打印的“休书”拍在傅沉砚脸上。A4纸锋利的边角，

在他冷白的脸颊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。“说我克夫？”“行，傅沉砚，这顶帽子我戴了。

”“现在，立刻，马上，带着你这群吸血鬼亲戚，还有你那宝贝了十年的白月光，

给我滚出我的房子！”满堂死寂。

刚还唾沫横飞骂我八字硬、克得他儿子（我老公傅沉砚）一个月前出车祸差点没命的婆婆，

张着嘴，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。傅沉砚坐在轮椅上，腿上还打着石膏。他慢慢抬手，

拿下脸上那张纸。【离婚协议书】五个加粗黑体字，刺眼得很。他没什么表情，

只那双深潭似的眼睛，沉沉地盯着我。“苏晚意，”他开口，声音像淬了冰，“你发什么疯？

”（倒叙铺垫：十年付出与羞辱）发疯？我看着他，

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、掏心掏肺伺候了十年的男人。忽然觉得特别没意思。十年前，

苏家还没破产，我还是苏家的大**。傅家需要苏家的资金渡过难关，

傅沉砚需要一场体面的婚姻来稳固他继承人的位置。一场各取所需的联姻。

他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出现，满足了一个少女对爱情和婚姻的所有幻想。

我以为我们是先婚后爱。直到新婚夜，他接了个电话，

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焦灼和温柔：“别怕，我马上到。”然后，他丢下穿着大红嫁衣的我，

冲进了夜色里。后来我知道，那天，他的白月光林薇，割腕了。真讽刺。我的十年婚姻，

就像个巨大的笑话。他车祸昏迷那一个月，是我衣不解带地守在ICU外面。

是我求爷爷告奶奶，托遍了旧日关系，请来顶尖的脑外科专家。

是我变卖了我妈留给我最后的首饰，凑够了一期又一期的天价医药费。

他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，我累得在走廊长椅上直接晕过去。醒来第一件事，

是去给他擦身、**，怕他躺久了肌肉萎缩。结果呢？他醒来的第一眼，

看到的是被我婆婆强行带来的、哭得梨花带雨的林薇。他虚弱地抬起没打点滴的手，

轻轻擦掉林薇的眼泪，声音沙哑却温柔：“别哭，薇薇，我没事。”那一刻，

我端着刚打来的热水盆，站在门口，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。更可笑的是今天。

傅家那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，借着探望刚能坐轮椅出院的傅沉砚，

挤满了我们这套市中心大平层。婆婆拉着林薇的手，亲热得像对母女。不知谁起的头，

说傅沉砚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我那婆婆，眼皮一翻，

矛头直指向正在厨房给他们切水果的我：“后福？哼！我看是沉砚命硬，

扛住了某些人的煞气！娶进门十年，蛋都没下一个！现在倒好，直接把自个儿男人克进医院，

差点命都没了！大师早说了，她苏晚意就是个克夫的命！”尖锐的嗓音，穿透嘈杂的客厅。

所有人都安静下来，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厨房门口的我。有鄙夷，有怜悯，

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。林薇依偎在我婆婆身边，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，

柔柔弱弱地开口：“阿姨，您别这么说晚意姐，她也不想的……”“她不想？她巴不得呢！

好给她腾位置！”婆婆唾沫星子横飞，“看看薇薇你，多旺夫！沉砚一出事你就心神不宁，

还特意去庙里给他求了平安符……”我端着那盘切得精细的水果，站在厨房门口。

手指死死抠着冰凉的瓷盘边缘，指节泛白。十年。我赔上整个青春，耗尽苏家最后一点余荫，

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他们傅家上下。换来的，就是当众一句轻飘飘、恶毒至极的“克夫”。

心口那块地方，像是被钝刀子反复切割了十年，终于在这一刻，“咔嚓”一声，彻底碎了。

连痛都感觉不到了。只剩下铺天盖地的荒谬和恶心。我放下果盘。瓷盘接触玻璃茶几，

发出清脆的“叮”一声。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，我转身走进书房。打印机工作的嗡嗡声响起。

五分钟后，我拿着那张还带着点温度的A4纸出来。然后，

狠狠甩在了傅沉砚那张曾经让我痴迷、如今只剩厌恶的脸上。（第一次反击与决裂）“发疯？

”我扯了扯嘴角，环视着这间装修奢华、却从未给过我一丝温暖的房子，

每一个角落都浸透了我卑微讨好的痕迹，“傅沉砚，我清醒得很。

”我的目光掠过婆婆那张刻薄惊愕的脸，停在林薇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上。“还有你，林薇。

”“别在我面前演你那套白莲花的戏码。这十年，你看他的眼神，藏都藏不住。以前我傻，

当看不见，现在？”我嗤笑一声：“这‘克夫’的垃圾位置，我让给你了。祝你们**配狗，

天长地久！”“苏晚意！”傅沉砚猛地提高了音量，轮椅扶手被他捏得咯咯作响，

额角青筋迸起。他大概从未想过，我这个十年如一日温顺沉默的妻子，

嘴里能吐出这么刻薄的话。“你嘴巴放干净点！给薇薇道歉！”“道歉？

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“傅沉砚，该道歉的是你们！

”我指着那张飘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。“签了它。”“财产分割写得清清楚楚，属于我的，

一分不能少。这套房子，是我爸当年给我的嫁妆，写的我一个人的名字，

跟你们傅家没半毛钱关系。”“所以——”我抬手指向大门，声音斩钉截铁，“现在，立刻，

所有人，滚出去！”婆婆终于从震惊中回神，气得浑身发抖，尖声叫骂：“反了天了！

你个扫把星！克夫的东西！这是我儿子的家！要滚也是你滚！”“你儿子的家？

”我冷冷地看着她，“房产证要看吗？上面只有苏晚意一个人的名字！”我转向傅沉砚，

眼神像看一堆恶臭的垃圾：“傅沉砚，你当初为了拿下城东那块地，

求着我爸用这套房子做抵押贷款的时候，忘了？”傅沉砚的脸色，瞬间变得极其难看。

那是他事业起步的关键，也是他不愿提及的、曾依靠苏家的证明。“给你十分钟，

带着你的人消失。”我拿出手机，直接按下了物业安保的电话，“否则，

我叫安保‘请’你们出去。傅总刚出院，也不想因为私闯民宅再上社会新闻头条吧？

”“你……你敢！”婆婆还想扑上来撒泼。傅沉砚一把拉住了她。他死死地盯着我，

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，有震惊，有愤怒，或许还有一丝被彻底撕破脸皮的狼狈。他弯腰，

捡起了那张离婚协议。薄薄的纸，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。“苏晚意，”他声音低沉，

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嘶哑，“你确定要做得这么绝？”“绝？”我迎上他的目光，

心口早已是一片冻土，“比起你们傅家给我的，这才哪到哪？”“签，还是不签？

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客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的滴答声。傅沉砚的目光，

像冰冷的探针，试图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、赌气或者旧情。可惜。

他什么也没找到。我眼里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。终于，他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。

“好。”他从西装内袋抽出那支昂贵的签字笔，龙飞凤舞地在协议末尾签下他的名字。

笔尖划过纸张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像在给我的十年，钉上最后的棺盖。

他把签好的协议扔在茶几上。“苏晚意，但愿你别后悔。”“后悔？”我拿起协议，

看着那熟悉的、曾经让我心跳加速的签名，此刻只觉得无比讽刺，“我最后悔的，

就是十年前瞎了眼，嫁进你们傅家！”“保安！”我对着接通许久的手机扬声器喊道，

“1801户，有人闹事，麻烦上来清理一下。”傅沉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，

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。“妈，薇薇，我们走。”他操控着轮椅，

头也不回地率先朝门口行去。背影依旧挺直，带着一股被冒犯的、高高在上的怒气。

婆婆骂骂咧咧，被林薇搀扶着，还不忘回头狠狠剜我一眼：“扫把星！离了我儿子，

我看你怎么活！等着流落街头吧！”林薇扶着婆婆，经过我身边时，脚步顿了顿。

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轻说：“晚意姐，谢谢你……终于把他还给我了。

”声音温柔，却淬满了胜利者的得意毒汁。我没有看她，只是盯着茶几上果盘里，

那把锋利的水果刀。直到大门被重重关上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。世界彻底安静了。

**着冰冷的墙壁，缓缓滑坐在地上。手里紧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。没有哭。

眼泪在过去的十年里，在无数个他奔向林薇的深夜里，在婆婆的刁难刻薄中，

在他车祸昏迷我绝望无助时，早就流干了。我掏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。“喂，

周律师吗？我是苏晚意。”“对，帮我处理离婚后续，追讨协议里所有属于我的财产。

”“另外，”我看着落地窗外这座繁华却冷漠的城市，一字一句道，“帮我查个人，林薇。

我要知道这十年，傅沉砚到底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，而这些钱里，有多少，

是属于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。”“我要他一分不少地，给我吐出来！

”（男主开始追妻：迟来的深情比草贱）财产清算比我想象的更顺利，也……更恶心。

周律师效率很高，一叠厚厚的调查报告摆在我面前。

傅沉砚给林薇买的奢侈品、房产、甚至为她开的那间亏本经营的艺术画廊……流水大得惊人。

用的，无一例外，都是婚内共同财产。我平静地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，

心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。只是把证据链整理好，交给了周律师。傅沉砚的电话，

在我搬进临时租住的公寓第二天就打了过来。用的是陌生号码。

大概是他私人手机号已经被我拉黑。我接通，没说话。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

传来他低沉的声音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疲惫？“晚意。”“傅总，有事？

”我的声音平静无波。“……你在哪？”他似乎被我的称呼噎了一下。“与你无关。

”又是一阵沉默。“那套房子……你如果喜欢，可以继续住着。”他说得有些艰难，

像是在施舍，“离婚协议里给你的补偿金和股权折现，我已经让财务在走流程了。”“不必。

”我打断他，“该我的，一分不会少拿。不该我的，我一分也不会多要。至于房子，

看着恶心，已经挂中介了。”“苏晚意！”他的语气带上了惯有的不耐和命令，

“你非要这样？闹也闹了，气也该消了！搬回来！”“消气？”我几乎要笑出声，“傅沉砚，

你是不是觉得，我甩你那份离婚协议，只是在跟你闹脾气？等着你来哄？”“难道不是？

”他反问得理直气壮，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傲慢，“十年夫妻，你离了我，能去哪？能做什么？

回来，我当那天的事没发生过。”哈！我死死捏着手机，指尖冰凉。看。这就是傅沉砚。

他永远觉得，我苏晚意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，离了他傅家的施舍，就活不下去。

“傅沉砚，”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，“你听清楚。”“我苏晚意，

就算明天去天桥底下要饭，也绝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。”“还有，

麻烦你管好你的林薇和你的妈，别让她们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吠，再来骚扰我。否则，

我不介意把你们那些龌龊事，捅给媒体，让大家看看傅总‘深情’的代价。”“你！

”他显然被激怒了，“苏晚意，你知不知道你在威胁谁？”“知道。”我冷冷道，

“一个用老婆的钱养小三十年、最后还骂老婆克夫的渣男前夫而已。

”“嘟——嘟——”电话被他狠狠挂断。世界再次清净。

（白月光作妖与女主事业起步）然而，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
傅沉砚和他妈大概是觉得被我“扫地出门”丢了天大的脸。林薇更是急于上位，

坐稳她“傅太太”的位置。几天后，一个关于我的“黑料”悄然爬上了本地八卦论坛的热门。

标题耸人听闻：【惊！豪门弃妇苏晚意，克夫实锤！婚内出轨？！密会神秘男子！

】下面配着几张模糊不清的**照片。照片里，我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咖啡厅角落。

男人只有一个背影。而我，正把一份文件推过去。拍摄角度极其刁钻，看起来像在亲密交谈。

文字更是极尽渲染：“据悉，傅氏总裁傅沉砚车祸重伤初愈，

其妻苏晚意便急不可耐提出离婚，并狮子大开口索要天价财产！原来早有外遇！

该神秘男子疑为某金融公司高管，两人关系匪浅……”帖子下面，水军带节奏带得飞起。

“我就说嘛！傅总那么帅那么有钱，她凭什么离婚？原来是找到下家了！”“克夫又出轨，

真不要脸！”“听说她十年没生孩子，是不是早就不能生了？”“傅总实惨！

被这种女人耽误了十年青春！”污言秽语，不堪入目。手机疯狂震动，

全是昔日一些“塑料姐妹”发来的“关心”链接，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。

我面无表情地翻看着。心，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痛了。只有一股冰冷的怒意在胸腔里燃烧。